爷麻了

2006年的春天我离开纽约，踏上了欧洲留学。在未来的八年，以烟谱诗，以酒纵歌，欲望像是被完美切割的钻石一样永恒，罂粟于视野中旋转，迷惑人的本性。夕阳是旧时光里的幻觉，月光是沾着花香的故事，在幻想的美好未来里肆无忌惮的扮演着痴人，毫无顾忌的说着梦话。双眼微闭，感受着喷吐于鼻尖的空气，降落于此的触碰是从未有过的体验，轻快的让人仿佛置身于夏夜的草地。

“你的双唇吐出的是一整个天堂。”

2008年的春天我聆听着垃圾摇滚乐的一切，脚尖离地，大脑脱离了躯壳的束缚，如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在空中轻扬飞升。低沉到兴奋，呼吸着氦气再缓慢的吐出，日复一日好似旋转木马般重复着想被忘记的曾经，四处碰壁，无所畏惧。在挤满杂物的柏油路上蓬荜生辉，想要看清楚世界每一个角落的颜色，想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每一寸步伐。十指相扣再脱离的感觉就像是心脏被剥离了躯体，不具形体的哀嚎将不安肆意埋葬。

“我们只想忘记，只想忘记。”

2010年的春天我喝的酩酊大醉。我忘记人为何哭泣，可能是一时之意。哽咽在喉管中念不出的情愫正在悄然流逝，踏着咫尺之遥却在精神世界里如胶似漆。如果舍弃尊严匍匐在地，在黑暗中又是否会听到春风般轻盈却带着无尽怜悯的歌声？我得到救赎，在静默中不断感受着呼吸的颤抖。碎玻璃，旧烟头，湿抹布，空酒瓶，看上去一团糟，但自我感觉良好。

“忘了吧。”

—

2012年的春天我向父亲发誓带着一个秘密走进坟墓。不是所有人总把事情想的太好，只见光，不见影，有些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只是盲目羡慕。人群，信号灯，以及建筑物幡然倒塌的声音。警车的狂吠是划破鼓膜的利刃，绝望褪去后在原地留下怪圈，不断提醒着反复轮回的折磨是致命的诱因。思维模糊伴随着皮下的刺痛蜂拥而至。由内而外，充斥全身。

“我误入歧途，被阴影笼罩。”

2014年的春天我重回这片土地，看天空与云被风搅动到一起。看溪水，看绿叶，看阳光，看窗棂处的渺小白蚁被巨大的压力踏碎尸骨。无所作为的一天被孤寂与平凡搪塞，在无尽的虚度中感情用事，逼迫自己举步维艰，慢慢接近崩溃边缘。紧闭双眼后翘首以盼着黎明，在人们睡去又醒来后，看到的依旧是这城市的风平浪静。

“抱歉我一句话都说不出。”

2015年的春天我在物是人非中醒来，活跃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。